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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荷蘭,鬱金香自然而然地浮現腦海。如果不認識這塊土地,未曾讀過這段歷史,不會對鬱金香的身世背景感興趣。鬱金香多采多姿,據說全世界品種超過 6000 種,均討人喜愛。但這看似嬌貴的花朵,不喜歡肥沃的土地,卻特別耐寒,適合貧瘠的沙地,所以,鬱金香從天山谷地,經由土耳其遊牧民族傳遞,輾轉到達荷蘭,便在此生根落地,讓 17 世紀的荷蘭人如痴如醉,把鬱金香熱推向顛峰,而今更演變成為荷蘭的代名詞。 如果以三步一個小花店,五步一個大花店來形容荷蘭城市花店的高密度,一點兒也不為過;荷蘭人的庭院是豐富多彩的,他們的休閒活動之一就是拈花惹草,即使住在公寓裡,花卉也一定是窗台的裝飾;荷蘭人在花卉上的消費,每年每人平均超過60美元,僅次於日本人;這低地國的萊登到北部平原地帶,孕育了全球四分之三的芳香,每年為荷蘭賺進大筆外匯。在荷蘭,花是生活的一部分。

四百多年前在土耳其,一位被派往鄂圖曼帝國的使臣,在蘇丹宮廷里看到一種極美的花朵,他非常喜歡,並將此花送給 Carolus Clusius,也就是後來萊登植物園創始人,從此這種形狀及色澤極美的花就叫鬱金香。而鬱金香成為了荷蘭的國花,並且成為為荷蘭創匯的一大農副產品。四個世紀前,鬱金香是財富與品味的象徵,是乳溝旁的裝飾品,優雅的氣質被視為更甚鑽石魅力。根據鬱金香熱〈Tulipomania〉這本書的考證,在1637年初,鬱金香熱達到高潮時,一顆極為罕見的白底火紅條紋鬱金香球莖,等值於一棟位在阿姆斯特丹運河區的豪宅。在投機炒作下,鬱金香交易變成了當時的全民運動,價格可以在一天內暴增,許多人萬萬沒想到,原本被歐洲人鄙視為難吃的土耳其洋蔥,竟然可以當錢來使用,作為交易的媒介!

就像所有我們熟知的泡沫經濟一樣,鬱金香熱來得快去得也快。雲霄飛車衝到了頂端,總要轉折下滑,只是速度快到讓人窒息──鬱金香球莖價格在一夕間,從價值連城,變成一文不值,所有滿心期待要倚賴手中球莖大賺一筆的花商,通通措手不及。破產,身敗名裂的大有人在。然而,塞翁失馬焉知非福。鬱金香熱的惡名遠播,讓歐洲其他各地的人們也急於見識這引發不可思議狂熱的神秘花朵,正因為如此,荷蘭花農得以發展出口,造就了今天鬱金香王國享譽國際的基礎(如今,荷蘭每年出口兩億顆鬱金香球莖到世界各地);而當時為了滿足人們追求新奇罕見花種的培育精神,也成為今日荷蘭園藝技術不斷精進的先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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